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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北京冬季奥运会如期举办,新雅书院有31名学生承担志愿者工作,分布在5个领域8个岗位。每一个志愿者带着各种各样的期待参与到这场冬奥会。现在春天来了,雪花化了,冬天的梦该醒了

撰稿|鲁方裕、侯丽婷

梦想照进现实

成为冬奥志愿者对曹一民来说是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刻。这个心愿从小学一直延续到现在,以至于当它真正实现的时候,看着镭射灯的光束射向鸟巢中央、五环在中国门前缓缓升起,恍惚间,他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每次上场前,曹一民都会伸出手掌摸摸身旁印着“BEIJING 2022”的蓝色墙纸,告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愿,在这一刻是如此真实的触手可及。

08年到22年,14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些种子生根发芽。鲁方裕一直记着08年,当年就是因为林妙可梳了双马尾,她央求妈妈也给她梳同样的发型。她不记得开幕式多么盛大,印象里只剩卷幅缓缓展开的场景。但她记得那一年中国是奖牌榜第一名,记得奥运会是会被许多人关注的事和曹一民一样,高考前她坚定地将北京作为目标城市,部分因为心里隐隐期待,如果22年在北京上学,说不定,说不定就有机会成为志愿者。

和一民、方裕差不多,薛文慧在小学一年级时看到了满溢着奥运元素的校园。在电视上,她看到奥运会志愿者经历选拔和训练后上岗服务的样子,心里满是羡慕。当她初二暑假听说北京再度申奥成功的时候,妈妈在一边说到时候你可以去做志愿者了,这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在心底盘算着,“2022年初,那是大四…哦不大三的寒假,大三的寒假,那是不是我真的能成为志愿者呢?”

詹子谊在鸟巢

成长于北回归线以南的詹子谊曾经觉得冰雪非常遥远,更别说冬季奥运会了。报名之后,詹子谊一直非常忐忑,担心自己对冬奥了解甚少,对外语掌握不熟练。最终她顺利通过了第一轮筛选和面试,进入了场馆服务的队伍,成为了国家体育场运行团队的一名赛事服务助理。“0字班的我,在人生最青春的岁月,见证了疫情爆发,高考改期,遭遇了第一次军训延期,一二九合唱取消,却又遇上了110周年校庆,建党100周年,和北京冬奥这样的大事。能亲身参与到祖国和民族重要的历史时刻,我觉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没有两片雪花完全相同

新雅的31名冬奥志愿者分布在5个领域、8个岗位,有的经历了4个月的训练,经历了30多次排练,共计200多个小时;有的从1月23日进入闭环管理,预计4月初返回学校,在闭环里的时间长达70多天。

杨珂涵和曹一民都是开幕式标兵,人称“气氛组”。标兵的工作内容是在开幕式的运动员入场式环节进行定位和引导工作。曹一民认为标兵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标杆”,标兵组的前期准备工作开始最早,持续时间最久,训练强度大,每个标兵志愿者都为训练牺牲了大量的学习与休息时间;第二层含义是“标准”。标兵组的表演动作、引导动作,看似随意,实际上经过了长期的、反复的排练,每个动作的设计都经过了导演组的精雕细琢。两个小时的蹦蹦跳跳,标兵们努力在开闭幕式上将每一个动作执行得符合标准,标准之外,动作里也融合了每个人的个性与特点。

参与人数最多的领域是场馆服务。清华的场馆志愿者们被分到了鸟巢,他们分散在鸟巢的各个“枝杈”:入口、看台、楼梯间等等。李睿瑶和薛文慧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入口处检票,入场时为观众引路、退场后完成人员疏散。不过现场的工作可能会穿插更多细节,比如为观众发放物资、指明公共设施位置,再如回答观众哪里可以买到冰墩墩。詹子谊承担了看台管理员的责任,负责维持看台秩序,服务观众需求。张瑞明的工作有点像“志愿者的二次方”:为鸟巢志愿者发放餐包等志愿者物资以及喇叭、指示牌等工作物资。王姝儿和励彤希的岗位则是环廊管理与通行控制,具体工作内容包括在集散大厅和走廊引导观众,核查进出楼电梯间的人员证件权限,有时也兼职物资搬运和装袋分发。

场馆志愿者们的工作任务看起来比较简单,但参加了几次日常志愿办公后,励彤希感觉能让这么大的场馆运行起来还是非常不容易的。励彤希参与过观众物资袋的包装、分发,每个看台志愿者物资的整理,还有过一天给几十个对讲机和几百个扩音器充电的难忘的经历。一场大型仪式幕后的组织安排比大多数人想象的多得多,正是这些事无巨细的幕后工作才保障了仪式全程安全、顺利地进行。

志愿者镜头中的冰丝带

还有一类志愿者是城市志愿者,他们的工作相对保密性没有那么高,工作环境比较开放,招募时间也晚一些。这给了冯思源一个机会,本来她觉得学业繁忙,已经没有做志愿者的机会了。快到冬天的时候,有一次出门,冯思源在出租车的广播上听到《燃烧的雪花》——那是冬奥会的志愿者之歌——想到2008年自己的梦想,便知道不能不去做志愿者。几天后她收到城市志愿者招募的邮件,二话没说就报了名。她在冬奥会过程中负责开闭幕式远端安检点的观众引导工作。同是城市志愿者的周闻主要负责开闭幕式中驻华使团等外国观众的集结疏散和服务保障工作。马歆茗的描述是,他们像是站在集结/疏散的路线上的“人形路标”,表达对观众的欢迎与热情。

泥土面

整个冬奥会和残奥会期间,所有场馆都实行闭环管理,人员进出受到严格管理。鸟巢的看台根据观众的来源被划分为闭环区和非闭环区。不同领域的志愿者有时候会同时出现在鸟巢,但是他们可能会属于两个区域,即使可以走到仅仅相差几个号码的看台位置,却只能隔围栏相望。

闭环之下,所有志愿者都要戴上N95口罩。口罩每四个小时就要更换一次,还要选择相对安全的地方,像卫生间,相对来说空气更加流通,就不是更换口罩的理想场所。马上就要进入闭环的时候,志愿者们相互开着玩笑“好好珍惜最后一口自由的空气”。

“冷!”,是许多需要在户外工作的志愿者共同的体验。像集结疏散志愿者,他们的工作在户外展开,等到观众观演完毕退场时往往已到十一点,而志愿者还需要在低温环境的室外站立几个小时,寒冷和疲惫是他们工作时最大的敌人。

夜幕中,志愿者记录下灯火通明的鸟巢

鸟巢里的场馆志愿者有同样的体会。鸟巢鸟巢,如鸟之巢,模拟鸟儿们巢穴结构的金属结构交错横置,却没有像真正的鸟巢那样填补树枝缝隙的泥土,风雪可以随意出入。李睿瑶有一场检票站在风口,她感受到温度和体力在同时快速流失。杨珂涵则常常感到睡不够;有的时候还只能吃冷餐包;还有保密要求高,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场馆,错失了很多记录珍贵瞬间的机会,比如大雪纷飞的鸟巢。

志愿者面临的压力还有非物质的。曹一民表示需要努力平衡学业和志愿工作,学期内的训练基本安排在周末,具体的训练时长视情况而定,早七晚十、早九晚八、下午两点晚十他们都经历过。期末结束后,空闲时间增加,保持着两天一小练、四天一大练的节奏,曹一民开玩笑说,“我们也算是鸟巢的常客了”。

曹一民在鸟巢

有时候负责的工作也会带来压力。冬奥开幕式的时候,詹子谊所在看台有许多观众反映自己座位上没有摆放观众物资包,有观众向志愿者询问,还有观众直接自作主张把其他空位上的礼包据为己有。詹子谊和其他志愿者向组长反映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多余的物资包,只能对观众说声抱歉。当时观众非常不满,难得参加一次开幕式却缺少了自己应有的纪念品,志愿者们也感到非常无奈,只能一直向观众说正在尽力争取。最后是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为观众调配了物资,终于顺利解决。

马歆茗感到最大的困难是怀疑自己工作的意义,后来她觉得,只要有一个人因为志愿者感受到了温暖,她的工作就是值得的。2月4号晚上开幕式时,马歆茗在距离鸟巢十多公里的农展馆餐厅里等待,烟花绽放时,听到了隐隐的响声,大家涌出房间,向远方眺望。“虽然没法亲身在场馆见证这一刻,但与同学们一起观看直播、一起迎接观众,也是美好的体验。”冯思源说,有一次把全部观众送走,下午阶段的志愿工作收工,映在三号馆玻璃上的夕阳,像是对他们的奖赏。

志愿者能看到更多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些地方可能不如想象中光鲜,如鸟巢地下的志愿者之家。那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方,堆放着各种不同时代遗留下来的杂物,不是大家想象中冬奥村那种整洁精致的样子。而所谓的志愿者之家,不过是一人一张小凳子挤在隔出的板房里。在志愿者之家的某个出口,沿途是由会展区改造成的保洁人员休息区,铁架床、脸盆、速食产品……“他们全部的生活空间就这样蜷缩在鸟巢地下的角落里”。

那一瞬间,雪映星空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李睿瑶依然会回忆起中国运动员入场的时刻。当时现场很冷,因为中国队的出场顺序,大家都等得略有一些疲惫,但中国队刚刚进入视野,身边的观众们就自发地起立、欢呼、鼓掌、互相提醒身边的人“中国队出场了!”。那时候,李睿瑶本来站在一边,她顿时感觉自己被一片热情的音浪和挥舞的红旗淹没,配合着响彻鸟巢的《歌唱祖国》,自己也忍不住挥动手臂蹦蹦跳跳,自动原地变成“气氛组”。当时李睿瑶扫了一眼两侧的大屏幕,镜头扫到的地方无一不是同样热烈,意识到自己正置身其中的瞬间,眼眶漫上一阵难以抑制的热涌。

几乎是同样的时刻,李睿瑶在看台上,杨珂涵则置身鸟巢中央。她记忆的点是开幕式上和中国运动员击掌的瞬间,当时,身后五星红旗飘扬。她还会记得这是第一个没在家过的年,除夕那天和同组的小伙伴在紫荆吃年夜饭。

志愿者们的年夜饭

鸟巢之外的周闻记住了迎客松造型的烟花绽放开来的瞬间。他们这些志愿者当时的角度不太好,只看到了迎客松的侧面,然而集结疏散志愿者承担的正是“迎客”的工作,他们会和外国友人热情地挥手致意,尽管日常所用语言不通,友好善意却是这个冬日里的温暖。虽然城市志愿者的工作在场外,几次遥遥看到绚烂的烟花时,周闻仿佛也到了欢腾的仪式现场,共享体育盛事,内心的自豪与激动油然而生。

也有人记住了冬残奥会的开幕式。薛文慧记得残联的几位聋哑人用手语歌唱国歌。主火炬迟迟没有点燃的时候,王姝儿的视线一直在现场和大屏幕之间紧张地切换,时间久到分不清是故意设计还是现场意外。后来看到张艺谋导演在采访中解释这个环节——“盲人的心理节奏就是这样子的,他的世界里,时间和空间就是不一样的”,她豁然开朗。

还有一些略显“平凡”的细节被记忆。冬奥闭幕式的时候詹子谊作为楼电梯间的通行控制员,不能到看台区看演出,环廊特别冷,心里也有点酸。隔壁票务办公室的志愿者突然出来对她说由于身体不适需要离开一下,请她帮忙把守一下办公室的门。举手之劳,詹子谊答应了。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回来,对詹子谊连声道谢。最意外的是当那位志愿者进了办公室之后突然又走出来,把他晚餐的一部分——一个软面包塞给了她,当时她觉得非常感动。

对外联络组的鲁方裕记下了和她负责对接的丹麦客户相处时的一些小片段。她的客户在下午没有出勤任务的时候对她说“现在你可以好好睡上一下午”;每次看比赛出来,会问她“did you enjoy it”;丹麦冰球队一直在输,有一次另一位志愿者伙伴安慰这位客户,说至少你们有一次打败了中国,客户的朋友特别可爱,他做了一个屈膝的动作,然后说“thank you China”;还有一次客户和朋友们去看望运动员,他们三个——分别是丹麦奥委会的主席、秘书长和副主席、运动员还有教练站在一起,眼神相互交流,偶尔说几句话,运动员脸上满是笑容,鲁方裕当时觉得他们相处的氛围特别好,是一种彼此信任相互支持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丹麦被称为最幸福的国家的一个原因。

一个冬日的梦

每一个志愿者带着各种各样的期待参与到这场冬奥会。有的在第一批招募时顺利入选,有的是后来递补选上,于是更加珍惜这个机会。有人因为12年前的温哥华冬奥会,在电视前见证了申雪赵宏博夺得中国花样滑冰史上的首枚奥运金牌,从那时起, 对花样滑冰的兴趣为起点、对冬奥项目的持续关注贯穿了他的成长岁月,他说,“北京冬奥带给了我太多成长岁月里的动力与养分,现在的自己作为志愿者,更像是一种反哺,用自己的一点点力量为奥林匹克作出微薄的贡献”。有人从15年申冬奥成功的时候开始期待成为一名冬奥志愿者。

也有人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童年梦想或者奥运故事,只是觉得冬奥是国家大事、国际盛会,以高校学子、预备党员、中国青年中任意一个身份,有机会能参与其中都非常应该,也非常光荣。

冬残奥闭幕式上的主火炬台

整个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的最后一场仪式——冬残奥会闭幕式结束的时候,演员们撒着欢儿跑到鸟巢中央,有些志愿者甚至翻起了跟头,引起观众席上声声惊叹和欢呼。这时有人在话筒里说,演员们先不要走,张艺谋导演有话对你们说。部分观众也停止离场,站在原地,听这位双奥导演、造出过08年令人震撼的夜晚、今晚又让鸟巢里的人深深沉醉的人要说些什么。张艺谋拿过话筒,声音里听得出疲惫和如释重负:“各位志愿者们,你们辛苦了,快回去睡觉吧,晚安。

晚安,雪要化了,梦该醒了,两万多片雪花回到大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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